2024年1月20日,农历大寒。距离上次那场“一条小溪”——世界上最孤独的展览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。此刻,我身临中国冷湖无人区,正在推出“漠海”——“世界上最孤独的展览”的第二回,我将上一次拍摄的三万多张“一条小溪”的部分图片,结合我近十年来在世界各地拍摄的五万多张大海的照片,经过现代科技数字艺术的巧妙融合与浓缩,生成九分钟变化万千的水之影像。这些影像,将以生命的姿态,在无人区的广袤戈壁上绽放。此时此刻,户外温度跌至零下12度,身处海拔2880米的神秘戈壁滩上,寂静无声,唯有风声伴随着我的心跳和呼吸。
中国冷湖俄博梁是世界上最荒凉的地方,这里是生命禁区。没有雨水、没有绿色、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迹象。土地贫瘠,盐碱化严重,很多地方的地表都有着亮晶晶的盐粒。所以,这里才成为比沙漠更加荒凉的地方。 芒崖是我国最孤独的城市,而冷湖又是孤独中的孤独小镇,这里被可可西里、羌塘、罗布泊、阿尔金山等无人区包围,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荒凉和最孤独的地方。 “孤独的展览”第二回 “孤独的展览”第二回 “孤独的展览”第二回 “孤独的展览”第二回 静谧的小溪,可以参透造化流行的奥秘,可以身赴乾坤浩荡的奔袭。涓涓细流最终汇入大海,宛若宇宙中的一粒微尘,静静守望着时间的流转,承载着千百世的沧桑变幻。大海干涸,漠海形成,如同生命的轮回律动。在这寂静的漠海之中,或许隐藏着万亿年前沉睡的故事,只待风儿吹过,便能重新唤醒那曾经的记忆。古老的故事在漠海的每一寸沙砾中延续,我循着它们找到时间的踪迹,感悟岁月的深沉。水利万物而不争,这是道的精神,也是上善的力量。我目睹大自然的浩瀚与伟大,感受宇宙的苍茫和广袤,同时领悟人类的渺小以及生命的无常与坚韧。 “孤独的展览”第一回 “孤独的展览”第一回 “孤独的展览”第一回 从小溪到大海,再到沙漠,然后回归大海,这是生命的循环,永不停息,无始亦无终,生命的源泉不竭…… 向小溪、大海、沙漠致敬! 向大自然致敬! 我算国内最早一批做拍卖、做画廊的。90年代做拍卖很赚钱,但是对我来说,做熟了就觉得没有挑战。接着我开始做画廊,推广传统水墨画很成功,我又开始感觉到无聊。 我做艺术30多年,破产过N回,搬过30多次家,从村里到乡里,到县城、到省城、到京城、到纽约、到巴黎……现在又回到村里。 一年四季,我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3条狗乱转,去山上遛弯。我还养了7只鹅,每天用白菜喂它们,之前让它们去湖里游,有只鹅游走了,自由了。 我也种菜,不用农药、化肥,种了韭菜、白菜、黄瓜,茄子、豆角,大半年都不用去买菜,还送给朋友吃。我特别喜欢吃自己家种的柿子,我小时候就是在农村长大,现在又能吃到小时候的味道了。 山里四季分明,夏天、秋天天气好的时候,我经常骑车转山,或者骑到山脚下我的美术馆。偶尔也去划船。冬天湖结冰了,我就到冰上遛狗。 夏天还有个必备的事,10点以后我会跑到楼顶发呆看星星,每天如此,一直看到困。 到现在,住了4年多,依然会为大自然而感动,这种感动比我看书收获的感动来得更真切,甚至比看艺术品的感动还要深刻。 我们跟很多其他的机构不一样,我认为我代理的艺术家,很大一部分是“被这个时代和社会遗忘的人”,或者说,边缘艺术家。 在无人关注的时候,艺术家的思考往往是很深刻的,艺术表达是“狠”的。自由的精神和独立的意志,我看中的是这个。因而,我从不参照名声来选择合作的艺术家。 把没有市场的做成有市场,没有认知的做成有认知,这才有成就感。 老赫 《被时间融化的波》 2021 硬质纸水墨(加其他) 90×120cm 王跃 《韧REN》 2018 纸本钢珠笔绘画 151×240 cm 衲子 《平和》 2003 纸本水墨 69×69cm 最难的时候,画卖不掉,画廊房租都付不起,但还是一路坚持,还出国办展推广中国当代水墨。我曾把收藏的黄宾虹、林风眠的画卖掉,来为这些我看重的当代艺术家做展览。 很多人看来,我可能是个笑话,理想主义有些不合时宜了,但如果没有这些理想,我活着就没意思了,我就想做“在荆棘丛中开辟道路的人”。 我做的艺术、展览,包括生活在山里,似乎都显得有点孤独,但我早已对孤独习以为常。别人可能认为孤独很难受,我却觉得是享受,只有在孤独中,我才能找到自己,才能更清清楚地看待这个世界。 现在的日常就是画廊、美术馆还有家,三点一线,在极端的出世和入世之间找平衡,有时候手机一关谁都找不到我,但是我有时候又在各个地方忙碌策展,可进可退,这种状态我很喜欢。 如果从北京城里到现在住的山里,路上往返得要3、4个小时。每次回来的时候,路上黑乎乎的,但下车后走在路上,看到路灯下的影子,听着自己的脚步声,感觉自己还在活着,这种感觉很奇妙。也许是生活在闹市里没有的感觉。 选择在山里,也不是为了避世,出世,是为了更好地积极入世,还要做很多事情。在一处僻静的地方,积攒自己的能量和认知,保持跟这个世界的距离,对我来说至关重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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